“姑娘,咱们可怎么办呀?”
回到屋里,照花眠立刻将房门在里头用木柱顶死,小竹见状也把窗子关得死死的,还把照花眠早就准备好的铜铃挂在上面。
要是有人想从屋外破窗而入,铜铃发出的响声就能惊醒睡梦中的人。
“这个地方咱们不能住了。”
照花眠冷静地收拾起细软,“幸好娘聪明,她临终前虽然把做花魁那么多年挣的二十万两银子都入股了芙蓉坊,但私下又塞了不少贵价珠宝给我。把这些带走,足够我们两个衣食无忧地吃一辈子了。”
“姑娘,咱们去哪里才好?”
“不管去哪里,那二十万两是要不回来了,先保住咱们俩的小命再说。”
照花眠一边收拾一边道:“快把你的东西也收拾好,等今夜过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芙蓉坊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也是唯一有她和娘共同回忆的地方,要不是万不得已她根本舍不得走。
现在不走不成了。
“等不到明天一早了。”
屋顶上忽然传来男子的声音,紧跟着,两道身影破窗而入,铜铃丁零当啷地乱响。
小竹吓得抱紧照花眠,白衣男子挑起那串铜铃,戏谑道:“倒是挺聪明的,可这东西有什么用?你们两个手无寸铁,半夜歹人进来你们就算醒了也只能束手就擒。”
照花眠起先也害怕,紧紧抓住针线篮子里的剪子,待看清这一白一蓝两个男子的面目,忽然就镇定下来了。
“谁说没用?要是有人进来强逼我去接客,我把自己脸划花的法子总是有的。”
两个男子朝她手中的剪子看去,正笑着,忽见照花眠把剪子丢到地上。
“姑娘,你……”
小竹惊讶地看着她,两个男子面上轻松的笑意也不见了,都看着照花眠想琢磨清楚她的心思。
照花眠笑道:“不过你们不是来逼良为娼的,我用不着这个。”
年少女子再故作镇定稳重,笑起来还是露出了这个年纪原有的清澈纯良,檀唇微张贝齿莹白,美得娇憨。
这姑娘虽然长得并不像战列英,却十分面善,叫人一见了忍不住亲近起来,想端着架子再吓吓她都不好意思了。
“大哥,我喜欢这丫头。”
白衣衫的男子回头一笑,他肌肤微黑,笑起来露出两排白牙格外爽朗。
墨蓝衣衫的英俊男子没有答话,而是深深看她一眼,“那个老鸨正在给你的夜宵里下迷药准备逼你就范,你想今晚去前院,还是跟我们走?”
白衣男子惊讶地看他一眼。
说好了只是来看看这个便宜妹妹长什么样的,他怎么忽然就要把照花眠带走呢?
看来大哥也喜欢这丫头,只是嘴上故作冷淡罢了。
“我跟你们走。”
照花眠想也没想直接回答,白衣男子惊讶道:“你都不问问我们是什么人就要跟我们走?”
“了不起不就是被糟蹋么?”
照花眠可是穿越女教出来的,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贞操观,“留在芙蓉坊被那些肥头大耳的恩客糟蹋,还不如被你们糟蹋,至少你们年轻英俊风度翩翩,还武功高强,你说是不是?”
白衣男子愣了愣,顿时脸红到了耳朵根。
他居然被自己的妹妹调戏了……
墨蓝衣衫的男子眸子微眯,看照花眠的目光多了一丝欣赏。
这丫头倒挺会看人。
“不过走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你们帮忙。”
照花眠笑得有些奸诈,“既然他们不认我是二东家,帮我把我娘给吴喜财的二十万两银票偷出来,我分你们三成!”
……
夜色如水,照花眠带着战城南和战城北像做贼似的往后院东边走去。
额,不是像,就是去做贼的。
东边是吴喜财住的地方,屋里点着灯,照花眠刚想让两人等等,战城南墨蓝色的衣角已经从她眼前掠过去了——
这兄弟俩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进去了?
照花眠一愣,屋里响起吴喜财大声的呼喝“你们是什么人?!”,她连忙跟进去。
“她哥。”
战城南和战城北同时指了指她。
照花眠:“???”
今天前脚才有人自称是她爹,后脚她又多了两个哥,这世界是怎么了?
吴喜财一看照花眠平安无恙地出现在这里,以为是八春娘下药的计划失败,照花眠知道了实情来找自己麻烦,顿时冷笑一声。
“照花眠,别以为你找了两个野汉子来充哥哥就不用去接客了,你还想做芙蓉坊的二东家?来人,给我把这两个贼汉子狠狠打一顿!”
他话音刚落,门外立刻冲进来一群手握刀棍的打手,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照花眠还没来得及反应,战城南一把将她捞到自己身后,而后墨蓝衣角飞舞,很快将面前三五个打手打倒在地。
再看战城北那边,虽然比他哥慢了点,一样轻松搞定。
吴喜财目瞪口呆。
照花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