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一切都与性有关,除了性本身,性只关乎权力。 ——王尔德尼诺的媚上慕强由来已久,不过是他父亲的延续——小有才华、但更小的是格局,需要不断的认可维持可悲的存在感和尊严感保持膨胀,跟男性同仁硬碰硬看起来怎样都毫无胜算,不如另辟蹊径。世界上还有比崇拜的目光更能滋养男性尊严的东西吗?尼诺闯入莱农的家庭生活时,他看起来手法那么娴熟,一开始他可以轻易博得包括男主人彼得罗在内的一家人好感,尤其是在彼得罗尚浑然不觉的时候就博得了妻子和孩子的好感,然后通过吹捧妻子、贬低丈夫的方式击碎这个表面和平的完美家庭。对于这一切,莱农洞若观火,但尼诺是她自小开始的爱情幻想、再者她苦缺乏理解的攀附婚姻久矣,所以她没怎么犹豫就抓住了这下坠的快乐;甚至于她一边享受着堕落的欢愉,一边冷眼观察解剖这样的自己。彼得罗其实已经可以算上良配,但他凭借家庭就足以支撑的顺利人生太过平顺,他的男性身份又给他爆棚的自信心加了buff,所以他的共情能力很差劲,更缺乏与尼诺这样带着城区印记的人的斗争经验。而由于对妻子情感需求和家庭贡献的长期漠视,他也没能获得莱农的同情和支持。婚姻的瓦解看起来无可避免,毕竟连他姐姐都不认可莱农嫁给他的决定。只是,莱农的出轨引爆了这一切。但莱农,好像是由着这一切发生,她想看着自己苦心筹谋才到手的一切光彩和体面溶解在日光下,去见识打破了桎梏的生活会呈现怎样的面貌。她仍旧是爱着尼诺的,但也识破他的自私与卑懦,她不再像青少年时期那样上头地爱他,但爱他如爱落后崩坏的世界,始终保持着写作者面对世界的清醒与警觉。天才莱农不再盘算得失,她只是坦然地由着这路,坦然地迎接下一段风景。莱农反思大学时期跟弗兰科的恋爱关系。
Women and men are made, not born.男人和女人都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塑造而成的。——波伏娃而女性主义旅程呢,莱农的新作讨论了“女性被男性所创作”的主题。她在做爱后问了尼诺关于以前对莉拉性方面有问题的评价,当然她肯定也意识到了作为女性的自己那么在意男性评价,而这与尼诺根本忘了作出过这一论断形成了鲜明对照。可见生活种种都没有逃脱权力游戏的范畴,只不过追逐的始终是一种男性权力,这种旧权力结构没有将女性也纳入权力主体的想象力,也阻塞了女性力量作出社会贡献的通道。但这是不对的,作家莱农想用反思与自省、记述与呈现滋养下一代关于性别叙事的想象力。正如小时候想去看海的那次旅程,莱农只是坚定地往前走、无忧无惧,也正如片尾的乘飞机,舷窗外天空湛蓝、白云如絮,她会飞往未来,莉拉亦然。期待第四季再见。天才女友们成熟了,如莱农所言的成熟。<hr/>(追更至S3E06)内心兵荒马乱,世界枪声炮响,人口新生一茬茬,但太阳底下何曾有新事。动荡、恐慌连同木然,一如莱农和莉拉的世界。第三季不愧是成年人的世界,好像更加错综复杂,却也好像更加简单粗暴。城区里颇有些恩怨的人物在索拉拉家济济一堂,言笑晏晏之下暗潮涌动,像张爱玲说的一袭华美长袍下满是脏虱。人们道貌岸然、心口不一,肮脏的过去被述说成了怀旧的故事;逝去的人失去言说的资格,活着的人为了活着麻木着媚笑。知识分子又如何,一样满嘴仁义道德却被虚荣和媚俗蛊惑,画面语言何止千钧,一帧帧都是世界的荒谬和清醒者的无力。想沉沦。于是莱农和莉拉彼此针锋相对,靠伤害和攻讦对方带来自虐般的快感,才能尽量抵抗与世界同流合污的诱惑。她们如同一对孪生儿同气连枝,也是命运的两种可能性,或恍似脑海里的两个念头。“你不能只是这样,你是我的天才女友。所以你不能只是这样。”留下的莉拉怨莱农。她蔑笑她天真,以为靠读书逃离了城区就能天下太平;她愤恨她软弱,躲进了妻母的身份放下了执笔战斗;她更气她媚俗,没能对一路成长一路失望的世界作出有益的改变。人若是不向前走,城区就永远停滞在原处。她对莱农失望,就像对自己失望,因为她也知道冲撞这个世界的规则有多么艰难和痛苦。因为世界作为人处境的一部分,那些阴暗和肮脏,那些虚弱和怯懦,也不多不少地渗入了内心世界。所以她那么嫉恨索拉拉家族,却在拒绝了那么多年之后,答应了为米凯莱做事。但莉拉说,不是他利用她,而是她利用他。她说,有钱是多么好啊,家人重新接纳了她,是她给斯蒂凡诺钱而不是相反了。就像她当年怎么被扔出窗户,现在钱就怎么送她重新挺胸抬头地踏入了家门。是的,被现实狠狠摩擦过的莉拉自然是知道的,有钱是多么美妙。但她又好像是故意让回来探亲的莱农看到这一切,看到城区的技术世界天翻地覆、而人心却停在旧日,看到留在城区的她自己依然动荡无序依然无力挣脱,不惜与曾经讨厌的势力同流合污。莉拉好像是希望看到莱农的厌弃,就像重新从自我厌弃中去获得反抗世界的力量。莉拉是有力量的,是连彼得罗都感觉到了的邪恶魅力。邪恶,是因为不为现有秩序接纳;而魅力,源自于天才般的清醒。索拉拉家族开始歪曲洗白。但是在索拉拉家的饭桌上,米凯莱称赞莉拉是唯一有可能在成就上与他母亲比肩的人,在那一幕里,中年莉拉和老年高利贷放贷人确实那么相似。索拉拉夫人涂了红唇,手里握刀、利落地切割三分熟的牛排送入自己嘴里,盘中血水刺眼,与那本传说中的小红账本一样猩红刺眼。莉拉的天才若是没有缰绳,奔向这样的结局也不是没可能。但莱农--她的另一半自己,会拴住她。离开的莱农怨莉拉。因为莉拉戳破她美好生活的欺骗性和虚伪性。很难定义莱农是软弱还是勇敢,成年后的她靠着外出求学、嫁人生子,远远地避开了城区的那些贫困和混乱。她由着故乡留守原处,她不想面对她的出身。或许在更优雅现代的佛罗伦萨,在女性权利游行的队伍里,她感到自己跟更蓬勃更有活力的现代文明跳动着同一个频率的脉搏。她沉浸在一种巨大的媚俗里,她--埃莱娜,是个知名作家,她有才有名,她拥有一个厉害的教授丈夫,她加入了一个更富有显赫的家族,她永远离开了她一路向上爬而逃离开的那不勒斯城区。突然来访的娜迪雅说,比起莉拉,她更讨厌莱农,因为莉拉至少不献媚,而你很会。来自昔日城区的昔日友人帕斯凯莱和娜迪雅,与莱农考究的新家和体面地新生活格格不入,在镜头里摆在一处、释放出绷不住的紧张感和容不下的尴尬感。莱农也会冲彼得罗叫嚷,鄙视他的一切来得容易,都是家族资源撬动。她挨了一巴掌但内心毫无波澜,她说她挨惯了打,也知道自己身上永远散不去老城区的气息。她埃莱娜,凭本事求学深造,也凭本事出书成名,清清白白地实现了阶级跃迁,但是她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种底层人往上爬的狠劲和媚态。她恨莉拉识破这一点,她恨莉拉洞悉的眼神让她无所遁形,就像恨自己一样恨她。莉拉批评逐渐不接”地气“的莱农。莉拉说,她讨厌莱农说话和作品中”真正“”突然“这一类修辞,没有什么事情是”真正“”突然“发生的,事情都是连贯、逐渐发展的。她认为跟她一路成长起来的莱农应该知道这一点。而莱农的作品为何不令她满意呢?势必是莱农在作品中泄露出了跟故乡切割的心态(毕竟女儿黛黛都听不懂那不勒斯方言),如同她婚后跟原生家庭的切割,那是一种被新环境浸染出的居高临下的傲慢。莱农自以为看过了更大的世界,参悟了更高明的道理,而她自己也深知这只是”自以为“。这种感受除了自我沉醉之外,在真实的世界毫无用处,所以她躲得远远的,像鸵鸟一样埋在了彼得罗怀抱里。”没什么不好,真的,莉拉,躲在女人命定的叙事里,没什么不好。你不要对我恶魔般低语,你只是嫉妒我,你只是想摧毁我。“但是当莱农看到莉拉开始倒向索拉拉一侧,她很愤怒,就像看到自己对生活的忍让、对世界的妥协一样吧。从小女孩时期,莱农和莉拉就共感了对世界基本的认知和态度,她们看待彼此行事就如同照镜子一般,所以愤怒值和攻击性总是来得迅猛而强烈。因为天才女友,不该就这样成为陈旧世界阴暗的背景色,而是应该充满想象力地创造新世界。红尘纷扰古今一条路,世事万端半点不由人,但我总希望,你是不同的。莱农和莉拉,她们是彼此的天才女友,也是彼此的人生坐标。她们不断撞上局限,却也不断冲破局限。唯有并肩,才能携手”认识你自己“。这才是真正动人的女性友谊和女性力量。<hr/>(追更至S3E04)电视剧第一季入坑后,一气刷完了那不勒斯四部曲小说,被费兰特征服,前不久又看完了《成年人的谎言生活》。如同费兰特的文字(没看过书的可参考剧中画外音),这部剧的镜头语言也足够攫住观者的目光,连同呼吸。适逢春节后,从中国式小镇归来,哪一个小镇青年又没有一个自己的那不勒斯呢。贫穷混乱的城区,混合着代际间看起来毫未长进的人性与纠扯,从小孩肉搏一路长大为成人持械斗殴,成为大人的伙伴们只是更狡猾了,用上冠冕堂皇的辞藻和主义,归根到底却跟小时候无知残忍的互相伤害区别不大。这种毫无指望的状态,就是莉拉一次又一次感受到的“界限消失”吧。历史只是重复,生活一潭死水。费兰特的女性主义立场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看到第三季,可能也是成长经历使然吧,在女性主义之外看到了更多的个体局限性。没有一个人不被封印在自己的处境里,当然还是有些人可以突破得更远一些,但是本质上长大后的她们和童年时期没什么两样。所以敏感而锐利的莉拉再次感受到了界限的消失,好像终其挣扎也无法出逃命定的处境。而莱农虽然驯服地走在顺顺当当的名利之路上,却也恐惧着长牙的恶评以及传统女性身份(男性凝视:尼诺说莉拉有问题那段;婚姻牢笼:彼得罗给莱农戴戒指时的心理蒙太奇)。语言是有欺骗性的,因为言不由衷才是人生常态。有时候是形势比人强,但更多时候却是现代性的潮流里人之为人支离破碎,认识自己毕竟是一生难竟的事业。简单摆几组关系,是那不勒斯老城区的切面,也是世界各地的普通人相似的处境。<女性之间>莉拉和莱农,两个小时了了的天才少女,大也很佳。论天才性,莉拉自然是优于莱农的,但莱农胜在相对较优的家庭环境。莱农的父亲在政府门房办公,虽仍无点墨但至少见了些世面,格局比城区里的大多数人还稍大一些,也讲究一些稍体面的做派。也就是这么毫厘之间的一点小差距,注定了她们两人之间,走出城区的是看起来更温和或者说佛系的莱农。小时候莉拉和莱农曾手拉手要去看海,但最后是看起来混不吝的莉拉先打退堂鼓。从小到大,恐惧在莉拉的生命里无孔不入。天才而早慧,让她自小对生存环境尤为敏感,但她的世界对待她的方式,一直就像把她从窗口丢出去的父亲一般。所以她总是在天才性闪耀的同时,表现出天才式的疯癫。乃至于,其实她亦敌(作“对手”解)亦友的莱农是她生命里最大的救赎,是她嫉妒、试探又鼓励百般纠缠之下仍唯一信任的“天才女友”,如同她的人生未现实化的另一部分。而莱农呢。第一次看到海是她父亲带她进城上中学,不管父亲是出于想要一个有文化女儿的面子或是看到阶级上升的通道,终归他是在她的升学路上助推了一把的。相应地,这种自小的家庭氛围也让莱农的性情更加四平八稳,即便是青春迷茫时期也自有一股力量,因为她终归是感受到过家庭之爱的。纵使跟她后来见识到的富贵之家相比、她的原生家庭再令她自卑,这个家庭终归是城区里最适宜让她成长为知识分子的家庭了。而她之所以被莉拉吸引,固然是因其天才也因其耀眼,更因为本质上孩提时只有她俩在知识性及认知层次是可以对话的,也就可以一路较量着长大、共同促进,直到久而久之,她们看待对方其实是看待自己的平行人生一般。莱农写作不顺利,逼问莉拉评价,两人抱着话筒泪流满面。莱农母女,一方面是莱农自小对母亲强烈的不认可不理解,腿痛时期她一度害怕基因作祟成为母亲那样跛脚走路的女人,另一方面母亲看起来暴戾专断而不通情理,总是大嗓门数落全家,可是很多细节都可见只要父亲轻轻一表态、母亲立马噤声。说话嗓音的大而尖利,其实反衬的是母亲家庭地位的低而卑下。如此一来,母亲对莱农的态度也是复杂暧昧的,一边希望女儿走向更宽广的世界过得更好,一边同为女性却又不自觉地自怜自己相较而言可悲的命运。母亲没有念过那么多书,无法借助丰富的语言或文字拆解明白自己的念头,便混乱成了更为歇斯底里的性情,加剧了女儿眼中的鄙视,而这种鄙视反过来又会更深地刺痛她激起她词不达意的高声叫嚷。于是,很长时间以来,这对母女的相处模式一直都是——“你受不了我。我也受不了你。”母亲把手放在莱农脖子上,体现对女儿很强的控制欲。莉拉和娜迪雅,这一组关系也对比鲜明,一个是身负天才却为出身所累,一个却是平平无奇却有家庭托底。莉拉出轨尼诺,固然是有一部分抢夺莱农所爱的乐趣在,但战胜娜迪雅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直到第3季里,莉拉与娜迪雅的再会更体现了这一点,娜迪雅的夸夸其谈里充满了没受过苦的无知和狂妄,让莉拉忍不住回应,以一线女工的身份描述了工厂生活。莉拉揭穿运动口号的表面性和虚伪性。结果是被鼓掌,被鼓励说更多,被印在小手册上大肆宣传,真实到令人哑然而荒谬;一系列后果却又震碎了莉拉表面安稳的生活。娜迪雅自然仍旧是安全的,继续被伟光正的辞藻感动着,不需要面对真正的苦难。事情闹大以后,莉拉登门加利亚尼老师家兴师问罪,又遭遇了一些资产阶级式居高临下的礼貌与虚伪。成年后的莉拉,经历了更多苦难和成长,却依然保有一份格格不入的聪慧和清醒,不为人理解,也自然地被质疑到了精神状况。莉拉在加利亚尼老师家。<男性之间>正如片名《我的天才女友》所透露的,小说更侧重女性向的一生故事,男性群像的心理着墨要少一些,很多时候他们只是作为女性处境的背景存在,但该剧依然抓取了一些很典型的男性人物及关系。他们是家庭中的绝对话事人父亲或者丈夫,也是社会运动中高谈阔论的学者或是街头持械的党派人士,相较于女性,他们更沉迷于宏大叙事。比如帕斯凯莱在面对莉拉的身体状况时,仍坚持让她继续工作为工人运动出力,并批评担心好友身体的莱农,相对于眼前具体的生活苦难,他更沉迷于一些抽象宏伟的概念,或许也因此跟空心的娜迪雅投契。从那不勒斯驰名渣男尼诺说起吧。虽然少年时期他非常看不上他的父亲,但本质上却是父亲的延续,一个极度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和投机者,却偏生有好皮囊和好头脑加持,辗转于无数床笫之间又熟练地抽身而去。在社会生活方面,以他为代表的男性群体,显得比女性要熟练顺畅得多,他们自然地依附于知识或财富带来的权势,以多年教育积累出的华丽辞藻和完美逻辑献媚,比如他对彼得罗家族的溢美趋附。彼得罗去格雷高家提亲时,双方对教堂结婚还是民政局结婚是有分歧的,也是父亲先表达了对厉害女婿的赞同,这种认可源自于权力关系而非观念或是逻辑层面。男性角色仿佛天然对于这类社会规训更为顺从,对于权势的感知更为敏锐。唯一相对抽离这种体制的是恩佐,不善言辞、寡言少语的他反而难得透露出一些真诚。<男女之间>男女关系常见的自然是婚恋关系。莱农和彼得罗,一对高知夫妇,各自人格独立,理论上已经是小说中婚姻关系的最佳范本。其实却不然,无论彼得罗教授的用词多么精巧而高级,一旦进入婚姻关系,他就自然地霸占了新家庭主体性地位,漠视了妻子学习性和发展性的人本需求。她就生活在他身边最近的位置,但他却站在她的痛苦之外。他有他的野心和抱负、坚持和底线,却不理解他的妻子除了是他的妻子,首先是她自己。单人旁,还是女字旁,可能就是人与非人的区别。莱农产后疲惫,提出想请位女佣帮忙带孩子。在彼得罗的眼里,可能身为丈夫的他已经足够优秀,他无法理解妻子过多的要求。“你是个女人,你生孩子做家务,不就是天经地义,正如我是男人,我总有比照顾你照顾孩子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世界需要我。”正如在生活中接触到的男性,他们很少被这部剧打动,因为他们对女性处境完全的缺乏想象力,自然也就缺乏共情的基础。诚然,作为男性成长起来也有另外的种种压力和痛苦,但大多都比征伐世界的需要和自身能力的限制之间的冲突有关,他们被要求有更大的社会音量、更高的社会价值。他们在追求的路上也有痛苦和顿挫,往往侧头看到女性蹁跹于床笫与厨房之间,大声低头赞叹这种轻松与幸福。但你问他们愿不愿意交换性别,却是100个人里有99.5个不愿意,而若询问她们大概率是完全相反的结果。如此,我们就可以看到,在他们对她们的夸奖里,隐藏了多少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和欺骗性。观念的变迁从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只是寄希望于尽早有一天,我们不但有天才女友也有天才男友,希望两性都有同等的选择权和发展权,希望他和她坐在同一张饭桌前时不再鸡同鸭讲。除了婚姻关系之外,莱农对尼诺、米凯莱对莉拉求而不得的爱,是另一种关系范本。但相比爱情,更接近于求而不得的执念,是想象中高高超脱于无聊的现实生活之外的。因为你看,他们一面情深似海自我感动,一面又非常现实理性地走进婚姻或混乱关系中。大概只是人心中的一点希望吧,抱着这一点火星子,现实生活的碎屑与无聊好像就可以忍受了。假以时日,更为成熟的莱农会拆穿具体的尼诺的虚伪性的;而米凯莱,即便是真的爱莉拉,也终究是没有土壤去学会真正地爱一个人。每个人都被困在自己的处境里,欢迎来到那不勒斯城区。城区是世界的缩影,而我们,总能在那不勒斯看到自己的生活碎片。如何评价意大利作家埃莱娜·费兰特的新书《成年人的谎言生活》?
精彩推荐
RECOMMEND
热门评论
TOP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