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大楼》，国产女性题材剧终于不只是小三出轨了？

相比之下，《女性悬疑》是一部比较新的剧。年初的低价网剧《危险的她》，周迅主演的《不完美的她》，最近同期比拼的《白色月光》和《摩天大楼》都属于这个新物种。

003010剧照。

并不是说过去没有关于女性悬疑或者女性犯罪的国产剧，而是“女性”从来没有被贴上这么明确的标签和指向，所以可以说是一种趋势，一种现象。

年初，《摩天大楼》的编剧在豆瓣上写了一篇文章，分享这部1000万元的低成本网剧是如何从量产的夹缝中挣扎出来的。“《危险的她》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总的来说，它讲述了警察追捕凶手的故事。但这部剧的创新之处在于，他们聚焦于一个女警和一个女杀手的爱情和杀戮。在之前的英剧《杀死伊芙》中，也有一个高智商罪犯和侦探之间打情骂俏、猜字谜之类的游戏。但当同样的元素被放在女性身上时，就会让人眼前一亮。”可以看出，在当下的文化氛围中，“女性”依然是戏剧创意中的一个理念，因为难得，所以特别。

003010剧照。

考虑到审查制度和观众的审美，国产剧里的女性很难一上来就成为《神探夏洛克》<爱尬聊_生活百科>里的维拉内尔，也不可能成为《杀死伊芙》里有着真心复仇的人。但是今年的女剧开始在女性有缺点，有点不好的边缘认真测试。

《杀死伊芙》虽然归入传统电视剧，但也有一些不太传统的地方。例如，顾佳摘下手表，脱下鞋子，把他的儿子和同学的两个母亲带进卧室，并对她们进行暴力殴打。比如王曼妮请假，拿着包跑到梁正贤酒店——。她先上床睡觉，然后确认关系。正是这些生活的小情节和细节，让一部看似传统的都市剧变得不那么传统。

在这方面，女性悬疑剧更进了一步。《亲切的金子》由周迅主演，讲述了一个生活在阴影中的孤独女人“绑架”其他女孩的故事。剧名警告周迅饰演的林徐志不完美，甚至犯罪。这部剧质感不错，可惜故事太差，真正的反派太蠢。即使有周迅、赵雅芝、惠英红撑腰，《三十而已》还是垮了。

宋佳主演的《不完美的她》由女导演刘紫薇执导。她的第一部故事片《不完美的她》也是一部女性题材的青春片，里面有一个不太可爱的女主角。她很漂亮，偶尔逃课，喜欢美术老师。《白色月光》是导演的第一部网剧。虽然《我心雀跃》和《白色月光》在故事和主题上有很大的不同，但仍然有女性导演对女性困境的思考。

003010剧照。

与同期的《我心雀跃》相比，《白色月光》有着不错的悬念感和质感，但女性议题的切入点太过普通。还是一个抓小三的故事。一个长得漂亮，能赚钱，家庭幸福的妻子，突然被一个看似老实，顾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丈夫捅了一刀。展开的故事是写一个推理悬疑剧方向的抓小三的故事。

但是，让人焦虑和感同身受的是女主角的心态，很难真正顺着主角的推理。因为这个结局是固定的，要么自由离婚，要么打一张原谅牌，最后回归家庭伦理剧。

《摩天大楼》让人想起前些年流行的英剧《白色月光》，是熟人所为，独立女性所背叛。在第一季的五集里，福斯特医生都在试图抓住一个情妇，悬念足以吊起他的胃口。最后有几部成功的复仇剧，所以他的口碑不错。但到了第二季，至少我已经很难再看下去了，满脑子都是“你就不能离远点吗？为什么还混在一起？”。

这种恨铁不成钢不适合《白色月光》。自从宋佳饰演的张译发现女主是谁后，很多观众都不敢开始弃剧，这也是这种以家庭伦理为小入口的女性剧总是越走越高低的部分原因。003010也陷入了这样的困境，而——还是一个老问题。在国产都市剧里，审查制度和人的话语让创作者很难以极大的现代性完成故事。

同期，由陈正道、许肇任、吴中天联合执导的《福斯特医生》，并没有将自己推入这个死胡同。整部剧围绕饰演的钟之死展开，显然不会放过女性议题。然而，在女性问题的背后，这部剧也触及了许多当下城市生活的现代问题。似乎格局和深度都向前迈了一步。

在一次采访中，同名原著作者陈雪谈到了创作这部小说的背景。有一段时间，她住在一栋40多层的高楼里，里面住着1000多户、上千人。因为大户型和小户型的混合，楼内居民的背景多种多样：有外国人，有9到5岁的上班族，有小店老板，还有网络名人博主。不同身份和阶层的人住在同一栋楼里，彼此没有任何交集，每个人都可能隐藏秘密。

而小说和戏剧都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创作出来的。《白色月光》以两个警察的视角，用16集的篇幅讲述了钟的生活和工作。

　　每个人都各有困境，很多困境都涉及女性议题。有趣的是，和另外三部“女性+悬疑”剧相比，除了符号式存在的钟美宝角色，《摩天大楼》的案件是最硬核的（毕竟是凶杀案），表面最不女性题材，而且是三位男导演的作品，但它在女性议题的探讨上却是几部剧中最激进的。

　　一开场就有这个势头。郭涛饰演的警察钟敬国是个老手，在现场，看到钟美宝的尸体就认定是情杀，因为这女孩子长得漂亮。女徒弟杨蕊森直接怼他，说这是偏见。

　　这场师徒互怼奠定了整部片子的基调，在故事发展过程中，遇到的各种性别差异、性别偏见问题，杨蕊森都是那个站出来，阐明价值观的人，而在性别议题上，老师傅郭涛则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偏见一方。

　　《摩天大楼》前半段剧情接近本格推理，警察查案，嫌疑人各个说谎，编织出一个个故事，一半自我讲述，一半混淆视听。后半段更偏向社会派推理小说手法，每个人渐渐露出真实的面貌，各自的困境所牵扯的社会、性别议题也浮出水面。

　　这部剧用不同的人物触及不同的性别议题，富家女李茉莉和老公一样学建筑出身，才华横溢，但父亲并不认可她的才华，觉得她就应该早早结婚，辅佐丈夫，尽管对方在建筑这行的天赋和能力都不如她。丁小玲是个放浪不羁，自由自在的女人。看起来不正经，但三观还挺正。玩归玩，责任归责任。美宝的母亲常年遭受家庭暴力，最后的死也是个谜，这条线很容易让人想到最近接连发生的几桩女性在婚姻内遭遇暴力甚至杀害的社会新闻……像很多话题剧一样，《摩天大楼》把“话题”圈在了“女性”这一领域，而且态度鲜明。有时候过于鲜明了。比如杨蕊森警官几次直截了当的对于“完美受害者”的辩护和反驳，有点生硬，有点急于输出价值观的意思。

　　和抓小三，动不动就闺蜜撕逼的剧不同，《摩天大楼》更倾向于讲述女性的友谊，女性之间的同情、理解和互相救赎。在整部剧中，钟美宝的命运是不幸的，但她又是一个完美女性的象征符号，所有人为了维护她和她所代表的正义，都不惜自我诬陷，自我毁灭。从这个角度看，导演和编剧展现了诸多人性的黑暗，但本质上对人的理解和同情还是相当理想主义的。

　　至于大家都夸Angelababy演技变好了，那可能要感谢导演和编剧，毕竟在整部剧里，她就是那个美美的、善良的，美好得有点不真实的存在。这就是baby本人擅长的人设啊。导演找到了合适的拍baby的方法，让她在最舒服和自然的状态里表演。所以，演员演得好坏，导演责任很大，要么调教好，要么把演员放在适合ta的角色里，做对一样，演员的表演状态就多少说得过去。

　　至于那些需要好好演演的美宝悲惨童年和少年的戏份，正好可以交给小演员们。